二十八、再探阿勒神店

　　柒柒得知文嘉将要去X，便萌生了跟过去的想法，可是眼下，谁也不会给她签字。
　　她暗自密谋起来，并把工资卡上所有的钱分批换成X币。
　　出发前一晚，两人各自躺在床上，柒柒说：“文嘉，盘古先生派我去X办事，正好明天跟你的船系统出去。”
　　“好啊，证明材料都准备好了？”
　　“好了呀。”
　　“嗯，那明天一早准时出发。”
　　就这样，第二天傍晚柒柒跟着文嘉到达X码头。
　　边检小哥检查材料时，柒柒东摸西摸假装材料丢了。
　　文嘉见状询问情况，柒柒镇定地摆摆手说：“没事，我再找找，你先去办事吧，别耽误时间。反正进了关我们也不同路。”
　　“那也行，我明天中午出发返程，你呢？”
　　“我得呆好几天，你先回。”
　　“行，有事电话联系。”
　　“好的，再见。”
　　等文嘉离开，柒柒马上退到一边，打开手机，翻到了之前记录的警察局电话，万幸，小巴布鲁先生这个点竟然在班上。
　　柒柒向他讲明原因，说自己的材料突然找不到了，现在卡在边检处进不来，结果小巴布鲁先生真的帮她解决了难题，边检小哥接了个电话后，便放柒柒进关。
　　进来后，柒柒不由对这国家管理上的混乱感叹了一番。
　　傍晚时分车子还算多，柒柒顺利叫到车，去往上次丁明亮带她去吃的那家中国老板娘开的餐厅。
　　老板娘见到柒柒感觉有些意外。
　　“啊，老顾客，欢迎。”
　　柒柒坐在上次她和丁明亮一起坐的位置，头顶的小灯依旧昏暗的照着。
　　“今天吃什么？”老板娘拿出菜单招呼。
　　“都行，你做的我都想吃。”
　　“小嘴甜的。”
　　老板娘进厨房倒腾一阵后，端着餐盘出来，烤肉的香味飘进柒柒鼻孔里，一天船上没好好吃东西的她狼吞虎咽起来。
　　“你不是在岛上的吗，怎么会到这儿来？”老板娘问。
　　“嗯，我特地来找你的。”
　　“哦？”
　　“是的老板娘，上次时间太仓促，我想仔细向你打听一下，当年研究所的事。”
　　“哎。你问吧，我看能不能答得上。”老板娘撑着头，苦恼的样子。
　　“老板娘，你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那段往事，每每追忆，总有些伤感。”
　　“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我也不一定能帮得上你，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小员工。”
　　“你知不知道阿勒神？”柒柒问。
　　“当然知道，这里的人都很崇尚的神灵。”
　　“第一批人鱼竟和阿勒神长的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时老盘古先生有一份基因序列图，他每天对着研究做实验，没想到做出来的人鱼竟长了阿勒神的模样，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至于为什么？你不问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老板娘皱着眉继续说，“现在你一问，我细想来，可能跟那张序列图有关，那是沙克给他的。”
　　“你记得序列图长什么样吗？”
　　“序列图，翻译成dna放在他电脑里，原图我只是瞄到过一眼，没什么印象。”
　　“是不是一副八卦形状的，上面很多蛇形文字？”
　　“啊，你这么说，我就有印象了，的确是你说的这样。”
　　柒柒一惊，原来阿勒神店铺里那本书，每一张都是一个阿勒神对应他的基因。
　　阿勒神是人鱼！
　　怪不得，她当时看到小皮球直立起来的时候，有强烈的直觉，觉得它像阿勒神。
　　想到这儿，她几乎无法言语，沙克把阿勒神的基因序列图给到老盘古先生，老盘古先生照着制作出来发现阿勒神是人鱼后，就烧毁了他们。可是沙克显然觉得人鱼这个物种可以为他所用，便要求老盘古先生继续研发，只是把人鱼的上半身换成人类。
　　“所以，沙克要这么多人鱼究竟要干嘛？发电厂这个理由显然有些牵强。”柒柒不明。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老板娘，我知道集市有一家店专卖阿勒神，小店老板有本古老的书，上面有很多刚才跟你提到的图案。”
　　“是吗？你怀疑那都是基因图？”
　　“嗯。你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去看看。”
　　“可以。”
　　老板娘说完，便收拾餐具，一边收拾一边扯了些别的：“那个丁明亮啊，第一次带女孩子来吃饭。”
　　“啊。”柒柒猛得回过神来，脸刷得红了。
　　老板娘窃笑，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哎，可惜你回不去了。”
　　“我不都跟你约好了，以后来店里帮你忙吗？你到时可不吝赐教，多教点拿手菜给我哦。”
　　“呵呵。小嘴真甜。对了，我姓何，你叫我何姐，老何都行。”
　　“好啊，何姐。”
　　第二天，两人找了辆车，去往上次那家阿勒神小店，为解决语言问题，柒柒在隔壁小店找了个能说英语的本地女子帮她作翻译。
　　进屋，那年迈到走路都颤巍巍的老板依旧坐在一堆阿勒神后面，幽暗的光线自己那些交错相会阴森森的阿勒神目光让柒柒和何姐有些害怕。
　　柒柒不禁想起上次和纪寒同来，虽然也害怕，可她可以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钻，一阵心酸。
　　翻译女子认识店老板，用本地话同他讲话，只见老板许久才幽幽地探出头，眯眼看着柒柒。
　　也许是想起上次她在他店里一顿摆弄最后啥也没买，也许是想起纪寒临走时给的钱，他的表情天气似的变化着。
　　翻译女子按照柒柒的要求问他讨要那本古书。
　　老板看是熟人请求，便不情愿地从抽屉里拿出那本书递给她。
　　柒柒得了书，满怀好奇地翻开给何姐看。
　　何姐边看边思索着。
　　“何姐，你看，是不是这样的？”柒柒指着每个阿勒神旁边的图形注解问道。
　　“对，就是这样的。感觉这玩意是个大宝贝。”何姐如获至宝似的，“我们学基因的，都对当年老盘古先生的人鱼基因序列表示完全的极度的震惊。原来，这一切都有渊源。”
　　“可是，你看得懂吗？”
　　“我看不懂，可是老盘古先生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这图变成了我们能看懂的序列图。”
　　“好神奇。”柒柒说着，一边把书一页页往后翻，终于翻到一页缺失，“你看，缺失业很可能就是沙克给老盘古先生的那一页。”
　　柒柒又问翻译女子：“帮我问问老板，店里的东西哪里来的？”
　　两人叽里咕噜一阵后，翻译女子转告柒柒：“老板说是传家宝，要不是家里穷，才不舍的变卖古董。”
　　“如果我要买下这本书，多少钱？”
　　叽里咕噜后，翻译女子说：“这本书是对这些阿勒神的介绍，不单卖的，除非你把这里的阿勒神全部买走。”
　　“嘿，老头还会捆绑销售。”柒柒自言自语。
　　“全部买走那是不可能的，我哪有这么富裕，麻烦你跟老板说下，我们很有诚意的，让他开个价吧。再说，这本书他留着也没什么用，谁看得懂上面的鬼画符。”
　　一会儿后翻译女子又说：“老板说，30万X币卖给你。”
　　30万！这是抢钱吧。要知道，柒柒一个月工资折成X币也不到这个数字。
　　她生气地鼓着嘴。
　　何姐在一旁说：“姑娘，要不算了，这书买回去，咱也看不懂。”
　　“30万可以。”柒柒咬咬牙对翻译女子说，“不过，他得教会我看图的方法。”
　　翻译女子说：“老板说，这是阿勒神的语言，没人看的懂，你爱买不买。”
　　柒柒跺了跺脚说：“买！”
　　这个白花花的银子，换来本破书。
　　何姐认为柒柒魔怔了，说：“你这个小丫头，倔起来拦都拦不住啊。”
　　“咳，何姐，我的肝有些疼。”
　　“呵呵。”何姐被她逗笑。
　　“对了，我还得找到看的懂这书的人。”
　　“这可太难了，人家都说这是阿勒神的语言，你上哪儿去找阿勒神。”
　　“可为什么老盘古先生看的懂呢？”
　　“照我说，老盘古先生应当也不是全部看懂。”
　　“怎么说？”
　　“你想，为什么老盘古先生一直致力于研究人鱼繁育？这里面一定有些关键因素他还没研究出来。”
　　柒柒想起纪寒心心念念的繁育实验，原来自老盘古先生起，研究所就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对了，何姐，这本书我不能带回去，先放在你这儿，有机会我再来取。”
　　“30万巨款，三分之一的肝，就这样放在我家？不怕我卖了你的肝？”
　　“哈哈，何姐，你要是卖了我的肝，我就天天赖你家吃喝补肝。”柒柒开着玩笑的脸突然沉下来，“对了，何姐，你有空能不能帮我研究一下这本书，毕竟你也学过基因，你来研究一定比我上手快。”
　　“丫头，你太抬举我了。”
　　“何姐，你最聪明了。”柒柒蹭着她的胳膊，就像小陀螺像自己撒娇似的。
　　“少给我戴高帽子。不过，我认识一个文字学家，不知他能不能帮忙。”
　　“真的？”柒柒眼前一亮。
　　“嗯，他一直在非洲各国游历，研究非洲古文化，不过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来X，等我先问问他。”
　　“谢谢何姐，你真是太好了！”
　　为表达谢意，柒柒请何姐在集市吃吃喝喝，两人虽年纪差距颇大，却甚是聊得来，好像失散多年的姐妹，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