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顺藤摸瓜

　　虽然照片和钱包可以证明其为韩梦瑶的哥哥，但无名尸体的身份暂时还不能确定。周洋做警察多年，对此非常谨慎。正当周洋在思考该如何告诉韩梦瑶时，韩梦瑶面露焦急，显然她很聪明，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紧急追问：“难道是因为酒驾？”
　　此时，肖南见韩梦瑶不安，简单解释道：“韩老师，我们找您并不是关于酒驾的。我们得到报警，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可能是死者的钱包，但也不能确定是否真是死者的。或者这个钱包是死者偷的您哥哥的，所以……”
　　听到无名尸体，韩梦瑶简直不敢相信耳朵，身体瞬间像被电击，“嗖”地站起身来，明显没有心思听下去，紧急拨打了电话嘴里还念叨着：“无法接通是什么意思啊？”
　　周洋见状，拿出了上午打捞出来的衣服照片，安慰道：“韩老师，你先不要着急，这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打捞出来的一件衣服，要不你先看下是不是你哥哥的？”
　　当韩梦瑶再次看到手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了，眼光由光亮变为阴暗。随后她就像动怒的马儿一样毫无征兆地跑走了。
　　周洋和肖南一脸错愕地望着韩梦瑶的背影不知所措，两人互相对视，肖南双肩耸起，双手摊开，似乎在问：“这是什么操作？难道韩梦瑶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被触发了？”周洋无奈地耸了耸肩，刚想站起来问韩梦瑶什么意思的时候，韩梦瑶已经从回来了，此时她手里拿着一件西服，韩梦瑶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们看下，是不是这种布料的啊？”
　　周洋接过衣服摸了下，又来回翻看打量了一圈，这西服几乎跟江边打捞出来一样颜色和款式：“你这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哥送给我的，昨天我看他就是穿了类似的西服，但是因为西服都差不多，我也认不出来。”
　　周洋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韩梦瑶拿来的衣服上，从江边打捞出来的西服有很多水和污渍，他并没有摸不出布料，但是对照着照片是非常像。
　　周洋沉默不语，让韩梦瑶更加害怕了，她刚刚无法接通的电话是向哥哥打的，现在她的衣服都被翻出来了，她已经快撑不住了。接着，她的眼睛开始涌上了晶莹的泪珠，从她长长的睫毛里面无声地滑落。
　　韩梦瑶小声自诉：“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她来回踱步，不停地拨打电话。
　　周洋看出她的慌张和不安，即使在旁边也能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
　　“请问我哥在你那里吗？”韩梦瑶的语气很克制。
　　“不好意思打扰了！”她打完电话还不依不饶。
　　“嫂子，我哥在家吗？”她一遍遍重复，声音越来越嘶哑。
　　几个电话后，韩梦瑶的心像被什么刺痛一样，沉痛起来。所有的答案都是看不到她的兄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警察上门一定不是好事，虽然她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落到自己哥哥的头上。她最差的打算就是哥哥可能犯了什么事情，但从未想到问题会变成生死的。一瞬间，她只感觉眼前一片空白，身体也像喝醉了酒一样地不听使唤地摇晃着。
　　看到韩梦瑶这个样子，周洋立刻上前扶住她。“韩老师，你没事吧？”他轻声问道，然后把她扶到沙发上。
　　韩梦瑶不想坐下来，因为她已经明白了警察上门的目的。她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眼泪含在眼眶中凝而不散，她压抑着的情绪虽然抽泣的声音，但是伤心之情溢于言表，真是我见犹怜。
　　“我马上同意去确认尸体，但请等一下，让我联系我的嫂子并一起去。”韩梦瑶说着便想打电话。
　　肖南立刻制止了她：“韩老师，现在不需要立即确认尸体。”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紧急确认呢？”
　　韩梦瑶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她的耐心逐渐消失。肖南理解她的情绪，他试着解释道：“尸体已经无法被辨认。”
　　这个消息令韩梦瑶的泪水汹涌而出。尽管她在哭泣，但她仍然一直是那么美。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肖南在面对她悲伤的表情时感到无助，他不知道该如何委婉地告诉她死者的惨状。他急切地向周洋寻求帮助。
　　周洋了解肖南的难处，也了解韩梦瑶的疑惑。他试图用委婉的语言重新表达：“可能死者的面部已被像浓硫酸一样的物质处理过，甚至包括手指在内，这也是我们上门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