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奔赴批发市场

　　付淼脸上有着得意，能有一个校学生会的朋友请他去干活，这种荣耀谁懂？
　　反正寝室的几个渣渣，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嗯嗯，好的。必须做到完美……保证完成任务……哈哈，再苦再累也值得……”
　　对着电话答应了几句，付淼才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王煜听着听着，眼神里的古怪越来越强烈。
　　他咳嗽一声，还是问道：“那个……你那哥们喊你去干什么活？”
　　“怎么？心动了？要不我再问问他，看能否给你也腾出一个位置？不过我估计难度很大，毕竟我能进去干活，是他看在我和他的关系上，而且我还答应了他三顿大餐，才争取到的这么一个机会……”
　　付淼兴奋得手舞足蹈，几分钟后才回答王煜的问题：“至于这次我去干的活嘛，是过两天新生入学时，学校有一个针对新生的促销活动。我将会被赋予最重要的职位：给新生派日用大礼包。”
　　“……”
　　王煜眨了眨眼：“你不问问我请你，是帮我做什么事？”
　　付淼哼哼：“没兴趣。”
　　王煜：“你确定？你有可能会后悔的。”
　　付淼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我会后悔？大哥，你是不是傻了？”
　　王煜不再说话，看向周健。
　　周健马上摇头说自己的社会实践报告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行吧。
　　王煜点点头。
　　吃完午饭，周健耐不住寂寞再次奔向了网吧，说要尝试一下王煜昨晚教他的双兵营爆女猎打法，而付淼同样没睡懒觉，被喊到学生会去做准备工作了。
　　王煜休息了一会儿，避开了中午的烈阳，在下午两点出校门坐了一辆公交车，直奔天意。
　　天意，全名是天意小商品批发市场。
　　作为燕京最大、最早的批发市场，天意算得上是燕京小商品批发市场的“名片”，几千个摊位，几万种商品，一片琳琅满目。
　　估计没几个老燕京人没来过这里。
　　只可惜在后世电子商务的冲击下，2017年，天意扛不住压力而关门停止营业。
　　但在2003年，这里却正是最繁华的时候。
　　今天，王煜准备将促销的15件日用品货源全都定下来。
　　在进入批发市场前，王煜找到了一个理发店，花费4元理了个直发，头发打上摩丝后油光蹭亮，然后请了个懂化妆的人给他脸上抹了一层蜡黄色扑粉，尽量遮挡住稚嫩的面孔。最后他又花二十多元买了一身廉价的白衬衫和西裤，在西裤上系了一根皮带，吊上一串捡来的钥匙，这才施施然踏入天意。
　　王煜前世不知道来过多少次天意，所以算是熟门熟路。很快他就到了负一层批发日用品的摊位，开始一家家挑选商品。
　　许多人以为，批发市场的商品就一定便宜。
　　但王煜这样经常混迹在销售行业十几年的人才清楚，批发市场的水比地下商场的水还要深得多。这里每一个摊主，无一不是老油条。一不留神，你能被对方坑得裤子都没。
　　看人下菜，是每一个摊主的基本能力。
　　这才是王煜刚才要尽量将自己打扮得成熟的目的。
　　否则以他稚嫩的面孔和学生衣着，那些精明的摊贩都懒得正眼瞧他，即便是接待也会往死里坑，坑不死不罢休。
　　在走了差不多十几家日用品批发门店，将每一家的价格详细对比后，王煜才确定了一家意向的摊贩。
　　招牌名叫：倩倩日用品批发。
　　老板是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女孩，长得还算不错。
　　这个年代，在批发市场的老板八成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些人能吃苦耐劳、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又懂得接触新事物，所以迅速成为了批发市场的主力军。
　　看到王煜折返，女孩迎上去喊道：“老哥，别打听了。我早跟你兜底了，我给你的价格绝对是天意最便宜的，你找不到第二家比我这里还低的价了。”
　　王煜停下脚步靠在门口，然后从身上摸出一包红塔山，弹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吸了几口后，他才慢悠悠道：“姐，价钱还是高了。”
　　女孩一听，秀眉竖起：“还高？我苏倩做的就是长远客户，不会只图眼前的利益。就比如这双拖鞋，我给你2元一双的批发价，你去外面百货店随随便便能卖到五元以上。这个价格你如果觉得还高，我的摊直接送给你算了！”
　　王煜吐出烟圈，笑道：“我说价格高，是因为我要的量大。”
　　苏倩皱眉：“你能要多少货？我告诉你，哪怕你批发上百双，也是这个价。再低根本没有利润了。”
　　王煜伸出两根手指：“假如我要这么多呢？”
　　苏倩：“两百双？”
　　王煜：“两千双。”
　　“嗯？”
　　苏倩手一哆嗦，差点没将手里拖鞋扔出去。
　　王煜再来一记猛拳：“不止是拖鞋，我总共需要15样东西，每一样都是两千件，它们分别是：凉拖、毛巾、衣架……”
　　苏倩感觉自己身体发软，她在这里当了几年摊主，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走这么大的量。15样东西，一样两千件，等同于是数万件货！
　　她得一两个月才能做到这个量。
　　“还……真是挺多的。”苏倩沉吟片刻，笑容堆满面：“这样的话，价钱确实有商量的余地。拖鞋我可以再给你压低5毛，以1.5元一双的价格给你。这个价格我基本上不赚钱了。至于洗发水、沐浴露等利润空间大的，我全都以2.5元价格出货……”
　　王煜全程没有说话，他一边盯着苏倩的表情，一边权衡着对方言语中可信的成分。
　　这一次，他觉得苏倩出的价钱的确到了底线。
　　对方明显不愿放过他这个大客户，所以才将价钱压到了最低的水准。
　　很快，苏倩给出了全部的报价：
　　凉拖：1.5元
　　毛巾：8毛
　　衣架：8毛
　　卷纸：4毛
　　洗发水：2.5元
　　沐浴露：2.5元
　　搓澡巾：3毛
　　浴球：5毛
　　浴帽：5毛
　　防晒霜：2.5元
　　饭盒：2元
　　小镜子：2毛
　　牙膏：1.5元
　　牙刷：5毛
　　牙缸：5毛
　　这个价格，说实在话即便是王煜也微微讶异，因为实在是太低了。他早就想到当批发的数量达到一定高度后，价钱会有很大的压缩空间，但真正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就好比洗发水，王煜看中的是一款售价8-10元的品牌洗发水，最初苏倩给他的批发价是4.8元，可现在批发价仅仅才2.5元！
　　至于搓澡巾、小镜子甚至牙刷、牙缸，仅仅才几毛钱批发价。
　　当然最让王煜震撼的还是防晒霜，他本想着这玩意批发价得七八元往上走。毕竟在超市，小小一瓶防晒霜都要卖二三十块。但最后苏倩给出了和洗发水一个水准的批发价：2.5元。
　　“保养化妆品的利润空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啊。”
　　王煜心中暗道。
　　这个价格让他打消了只给女生配防晒霜的念头，而是给男生也加上了。
　　男生也是宝宝，也需要防晒。
　　他王煜不能只宠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