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生产队上下一片红(周末快乐)


小说:我在1982有个家  作者:全金属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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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忆跟漏勺合力抬着一篓子的红虾上山顶,山顶上一群育红班的小羔羊们在玩游戏。
  也是巧了,他们的游戏也要抬,叫做‘抬小娘’或者‘抬媳妇’。
  里面有两个大点的男娃充当轿夫,然后他们还各有一个水果身份,一个是‘苹果’、一个是‘香蕉’,这两个身份是机密,只有他俩自己知道。
  然后轿夫对立站着,举起手臂、彼此手掌相贴形成一道拱门,然后开始唱:“抬小娘、抬小娘,两个小娘抬小娘,苹果——香蕉……”
  其他娃娃当‘小娘’,排成队从拱门穿过去,围着其中一人绕一圈继续穿,一遍遍的穿,直到轿夫突然放下手将一个小娘扣在里面,这叫被抬上‘轿子’。
  被抬上轿子的小娘就得选择自己最爱的水果,要么是‘苹果’要么是‘香蕉’,选的时候他不能告诉其他小娘,要把自己选择咬耳朵告诉两个轿夫,只有两个轿夫知道自己身份,然后小娘选了自己,他们就要记下这个身份来。
  小娘选出身份就去一边坐下等着,其他小娘继续转圈,直到最终所有人选一遍。
  选出一遍,两个轿夫就表明身份,这时候选苹果的去找当苹果的轿夫、想香蕉的去找当香蕉的轿夫。
  选完之后他们就要在轿夫带领下开始拔河。
  王忆抬着一箱子虾上来,正在抬小娘的娃娃们便不玩了,喊道:“去帮王老师抬虾,他累的不行了。”
  本来听了上半句话王忆为小羔羔们的懂事而深感欣慰,等听完后半句他无语了,说道:“谁累的不行了?是你们漏老师……”
  他瞅了瞅漏勺,“嘿,漏老师的体力行呀。”
  漏勺笑道:“天天甩大铲子,我这力气早练出来了,走,王老师,抬到大灶去,咱也晒虾米!”
  黄有功看着他们抬篓子上山便来帮忙,还摇头晃脑的说:“曲身小子玉腰肢,二寸银须一寸肌!金钩海米,好!”
  王忆调侃道:“黄老师不愧是文化人,还能整出一句诗来。”
  漏勺不甘示弱,说道:“我也能整。”
  他咳嗽一声说:“那个,咳咳——莫讲虾呒血,烤烤也会红!”
  黄有功抬起筐子哈哈笑道:“你这是吟出一句什么来?”
  “咱外岛的老话嘛。”漏勺也笑了起来。
  王忆对他说:“黄老师要是有空让他帮忙煮红虾,这就是个火候的事,他能控制的了。”
  “我带了一些葡萄干、核桃仁之类的东西回来,蒸点糖糕吧,今天一起晒虾米,那咱学校请社员们吃糖糕。”
  糖糕是这年头外岛哄小孩的美食,最简单的做法是用米粉混合上白砂糖上锅蒸,蒸出来的就是糖糕,又甜又粘。
  不过条件好点的城里人家会往里加上点肥猪肉、红枣、葡萄干、碎栗子、碎花生仁这些东西。
  天涯岛的条件不行,以前蒸糖糕是蒸最简单的方式,而且还不是家家户户都能蒸,也不是年年都能蒸。
  漏勺会蒸糖糕,他问道:“米粉的话,就用磨面机来打磨吗?”
  王忆说道:“对,磨面机最细腻模式能磨出米粉来,你去门市部拿砂糖,蒸出来以后撒上一层砂糖吃。”
  漏勺痛快的说:“好,那今晚咱社员可以吃上好东西了。”
  刚出锅的糖糕,软乎乎、黏糊糊,又香又甜又热乎,在冬天委实是好东西。
  王忆买来的这些红虾是好虾,个头不大,可它们喜欢生活在水流湍急、食饵丰富的海域,因此长上一年后长的虾体丰满,营养丰富。
  这样加工出来的虾米颜色红润金黄,形如钩子,所以被尊称为金钩海米。
  煮红虾不能用一般的柴火,最好用松枝——煮用来晒虾干的滑皮虾也不能用一般的柴火,最好也是松枝。
  反正渔家有这么个讲究,好像煮点好东西都得用松枝,他们认为松枝煮出来的别有一番风味。
  这点王忆理解不了,要说烤肉、烤香肠、熏火腿、熏肉用松枝可以,毕竟这样需要火直接跟肉接触。
  可是煮海货用松枝是什么讲究?难道松枝的味道还能透过铁锅进入汤汤水水里头?
  不过岛上就松树最多,这样他没话说。
  入秋开始家家户户去捡松树枝当柴火,这会院子里都垒砌了柴垛,妇女老汉们回家去抽出松枝开始烧火。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一大锅水烧的滚开了倒进虾子,然后数上几个数就要用大笊篱把它们给捞出锅。
  剩下的便是风吹日晒好了,天气好一般风吹日晒个三四天,虾皮就会脆碎,用木头碾子上去滚一遍,虾壳会粉碎,这时候用风吹掉脱落的虾壳,剩下的便是金钩海米了。
  金钩海米用处大。
  渔家人最喜欢的是当下酒肴,抓一把海米倒一杯白酒,冬天天气寒冷,晒着太阳一点点的嚼一点点的喝,这是渔家人最好的享受。
  除了能下酒还可以拌菜、炒菜、做汤、包饺子、包子等等,煎、炒、蒸、煮均宜,味道鲜美!
  学校晒虾米用不着王忆出马,他把红虾抬到大灶后拍拍手继续上课。
  半渔半读,渔读传家。
  好活。
  王忆回去检查了学生们写字的情况,又教他们认识了一些字,又让他们继续抄写。
  他背着手在教室里慢慢转圈子,说道:“同学们,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正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字读百遍、不如勤写勤练……”
  海风吹过。
  从窗缝‘嗖嗖嗖’就钻了进来,跟小偷一样,很会寻找人衣裳的缝隙,总能钻进去。
  王忆觉得有点冷,有些学生穿得单薄被风一吹就哆嗦两下子。
  想想上午在海上看到的那些小孩被冻伤的手脸,他琢磨了一下子得给学生们带冬装过来了。
  直接带羽绒过来做羽绒服、带棉花过来给社员们做新棉被。
  他不怕羽绒服引人注意,因为他发现他一直以来过于担心了,其实没什么人去注意他们一个海外小村庄有什么变化。
  不过在在羽绒服过来之前可以先把窗户封堵一下,冬天北边的窗户不会再打开,而且就是北风最冷最刺骨。
  这样将北边的窗户用透明塑料布封起来就好,现在的小学中学都这么干,甚至好些人家也会在冬天用塑料布封起窗户。
  于是到了课间的时候他回时空屋拖出来一叠塑料布,指挥学生们裁剪开来给教室封堵窗口。
  这活学生们自己就能干,82年的小学生动手能力极强,一个个都是劳动小能手。
  王忆没事干,便去帮忙撒虾、晒虾。
  大灶这里,黄有功在协同钟瑶瑶等人忙活,他一边干活还一边侃侃而谈:
  “你们知道虾米这个名字是啥时候出现的吗?根据我的研究,这个称呼最早始见于唐代颜师古注《急就篇》的注文,你们知道颜师古吗?”
  钟瑶瑶等人摇头,他便侃侃而谈介绍起颜师古。
  漏勺听到后也摇头:“黄老师,劳动就要有个劳动的架势,你看你,这又是吟诗作对又是讲古,把劳动场所当学习的教室啦?”
  黄有功这人是老学究,性子比较弱,被漏勺一说便讪笑着停下嘴。
  王忆觉得这挺可怜的,他便说道:“漏老师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人要善于学习,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嘛。”
  “领袖同志说,生活中处处有学问。黄老师说的这些话可不是胡说,这是跟咱们劳动有关的知识,多听听没有坏处,以后跟外队人聊天,聊起这些来你能说的头头是道,是不是显得咱有文化?”https://
  黄有功一听这话来劲了。
  这是来自领导的鼓励和支持呀。
  他说道:“唐代开始晒虾剥皮做虾米,到了宋代的市食就有姜虾米了,这是一道菜,我在《武林旧事》上见过介绍。”
  “漏老师,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给你讲讲,姜虾米可是一道古人才会做的菜呢。”
  漏勺说道:“姜虾米我也会做,不过我倒是对你说的《武林旧事》挺感兴趣的,你给我讲讲旧社会武林里的事吧。”
  这话愣是把黄有功给说愣了:“武林里的事?嗨,漏老师,你这样真是没有文化了,此武林非彼武林。”
  “你的武林,是武侠电影、通俗小说里虚拟的东西,我说的武林是一个时代的风貌,是朝廷典礼、山川风俗、市肆经纪、四时节物、教坊乐部这些在当时的情况……”
  他侃侃而谈,然后把漏勺给侃晕了:“停停停,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能听懂?”
  他问钟瑶瑶等女工。
  女工们纷纷摇头。
  她们更听不懂这些东西。
  于是漏勺说:“你看,这不是我的问题,黄老师你还是说点我们能听懂的吧。”
  说着话他到灶台边看了看,手中漏勺如臂使指进锅里捞出来一些红虾抖了抖,又说:“赶紧停火,把这一批次红虾捞出来,火候到了。”
  黄有功挽起袖子捞过一个大盆子装红虾,说道:“行,那我说点你们知道的,你们知道咱们的虾米为啥叫金钩海米吗?”
  “因为颜色金黄好看啊,又弯曲的跟钩子一样。”钟佳下意识的说。
  黄有功哈哈大笑,笑着摇头:“非也非也,这里面是有个典故的,此典故也是我在典籍中看到的——王老师,你博学多识,那你知道金钩海米的典故吗?”
  王忆摇摇头道:“没听说过,不过我猜应该跟龙王爷在海里用金鱼钩钓鱼,结果鱼钩脱落成了虾之类的内容吧?”
  黄有功笑道:“还真不是,根据我考据典籍所知,金钩海米这名字是诞生于清王朝时代,是清朝的乾隆皇帝赐予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金钩海米早在清朝时就被列为贡品,不过当时名字不雅,叫罗锅虾米……”
  “跟刘罗锅有关是不是?”漏勺忽然来了兴趣,“我听收音机说书,有一部书叫大清官刘罗锅。”
  黄有功摇摇头说:“不是,你们听我说,这个罗锅虾米就是因为虾米弯曲着像罗锅,所以有这么个名字。”
  “行了我继续说,就是话说有一天乾隆要吃素菜,御厨就为他做了一道用金钩海米做的海米豆腐汤,乾隆吃后觉得味道非常鲜美,连声叫好,并赞道,此菜清素鲜脆,真是一道好菜,但这状如金钩的东西叫啥?”
  “御厨忙答道,这个在我们当地人称罗锅海米。乾隆连说不雅不雅,御厨忙说,那就请陛下给赐一个名字吧。”
  说到这里黄有功抖擞精神一甩手臂,装模作样的说:“乾隆沉吟片刻,说,‘朕看它色泽金黄,状似金钩,就叫金钩海米吧,这道菜就叫金钩钓玉牌吧’。”
  “然后从此以后,咱们的海米就有了金钩海米的名字!”
  四个女同志听的连连赞叹:“哦哦,原来是真么回事呀。”
  “今天开眼了,原来咱们的海米名字是皇帝恩赐的。”
  “什么恩赐?”漏勺瞪眼,“皇帝是咱们无产阶级的最大敌人,他是封建时代最大的剥削者!”
  然后他又对黄有功说:“你这查的什么典籍?肯定是假的!”
  读书人或者说自认为有学识的人,最不愿意被人质疑自己的权威。
  黄有功便着急,说道:“你凭啥这么说?你是从什么典籍里看到过的?”
  漏勺说道:“我没有从典籍里看到什么,也用不着看,哼哼,但我知道金钩海米的名字从古代就有了,因为我当时学厨的时候,学到的第一道菜就叫金钩银条!”
  他对其他人说:“当时我不懂呀,还奇怪的问师傅,明明是海米炒豆芽,为何叫金钩银条?”
  “我师傅给我介绍,说你看这海米弯弯的是不是像金钩、白色的豆芽去头去尾像不像银条?这道菜在古代就有了,我们学厨的祖师爷都叫它为金钩银条!”
  黄有功一听愣住了。
  但他反应很快,赶紧抓漏勺话里的漏洞:“你说的古代,也有可能就是清代,就是乾隆皇帝以后才有了金钩银条这道菜!”
  漏勺则说不是,两人便开始争执,倒是一时之间忘了干活的正事。
  王忆无奈的摇头苦笑。
  他端起灶台上的盆子去外面找空地,然后把热气腾腾的红虾给倒在了地上。
  此时岛上好些地方炊烟袅袅,海风一吹都是煮虾的咸鲜滋味。
  王忆走到山顶边缘往下看,入目所及是社员们全体晒虾米的热闹情景。
  也有秋末冬初别具一格的渔家风情。
  这东海不比南海也不比渤海,它四季分明却没有特别分明,四季风情并不清晰。
  现在是秋冬时节,山上还有绿树,大片的松柏常青,零散分布着香樟、玉兰、腊梅、金银花、人参榕、大叶女贞、桂花、栀子花之类的一些在冬天也能长出绿叶的树木。
  整体来说,春夏那漫山遍野的碧绿已经没了,野草山花早就枯败,哪怕如今天空湛蓝、阳光灿烂,风一吹,枯枝败叶摇晃飘荡,萧瑟感还是很浓烈。
  让人感觉意兴阑珊,情绪低沉。
  但王忆的目光转向各组的人家,那就不一样了。
  初冬的风萧瑟又冷酷,可生产队有热情洋溢的集体工作来抵消,还有那一片片铺展开来的红虾,此时王忆俯瞰下去,看到岛上有一片片的红。
  鲜红!
  热气腾腾的红!
  看着他站在这边俯瞰,王向红还溜达着过来了:“看什么?”
  王忆笑道:“看晒虾米呀,真热闹,哈哈,我就喜欢看咱们队里一起搞集体活动。”
  王向红听到这话笑的更热烈:“对,还是大集体一起干活热闹带劲,我也喜欢看,这多好呀。”
  “现在还不行了,以前我跟你说咱们队里晒鱼鲞呀晒虾米呀,总之不管是晒春还是晒秋,那都是真正的集体展开,不是像现在这样家家户户自己忙。”
  “还有晒春?”王忆问道。
  王向红哂笑道:“怎么能没有?而且晒春也是晒海米!”
  “我跟你说,海米分春海米秋海米,或者说春末夏初海米还有秋末冬初海米,其中春海米更好,因为春天洄游的虾在排卵期,肉质肥美。”
  “反正以前人民公社化早期,各生产队在码头附近或是礁石岙口避风的地方会搭建一些土炉灶,这些炉灶平日都被闲置着,可一到了要晒虾干、虾米的日子,那就日日生火日日冒烟。”
  王忆问道:“后来怎么拆掉了?”
  王向红掏出烟袋杆来磕了磕,塞了点烟丝,王忆上去给他点燃烟。
  他满意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平日里都被闲置着,最早的时候还要炼钢铁,所以公社呀县里呀需要咱们各个生产队有大土灶。”
  “后面不搞那些事了,土灶就被拆除了,平日里老是没人用,所以还会出问题,等到用的时候得大修,很费劲。”
  “不过现在虽然是拆分到家家户户了,可是晒虾米还是很热闹,走,咱俩一起下去看看,视察视察群众工作。”
  他开了句玩笑,然后叼着烟袋迈着六亲不认的外八字步走下去。
  有些人家的厨房是在正屋里,有些人家是单独在厢房做出一个厨房,也有些人家是在院子里搭建个棚子遮风避雨当厨房。
  他们往下走着看到谁家院子里冒烟冒的厉害,便随意的推开门进去看。
  院子里有妇女和老人在忙活着,一个烧松树枝子把一大锅水烧得滚开,一个往里倒进虾搅和一下捞出来。
  看到两人推门进来,社员笑道:“这是大领导和小领导过来视察工作了?”
  王向红说道:“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偷奸耍滑。”
  王忆看向妇女手里的笊篱,问道:“你这是木头的?”
  妇女拿起来看了看说:“嗯,老高叔用柳条编的大笊篱,专门用来捞虾的,铁笊篱捞出来的虾味道不大对。”
  王忆笑道:“这还能感觉出来啊?”
  妇女说道:“能,咱渔家人嘴巴吃五谷杂粮,对海货的味道最敏感。”
  她端起盆子在院子里洒下。
  院子里靠南边是泥土地,其他地方是平坦的岩石,哪怕是秋冬时节,可院墙挡住了海风,这样太阳一晒石头总会热一点。
  红虾落地,带着热度带着一些水,于是便有氤氲的水汽蒸腾而起,风一吹,家家户户的水汽便袅袅散散的聚到了一起,聚成了队集体劳动的温暖风景线。
  王向红看了看后对妇女说:“今年你们注意点,咱的海米不是处理给回购站和供销社啥的,是要去沪都卖,所以得弄的好点,别再上去踩了。”
  他给王忆解释说:“红虾晒干了皮又硬又脆,然后咱们社员给它去皮的时候就是穿上自己纳的软鞋底布鞋上去踩。”
  王忆说道:“用的都是新鞋子吧?要是新鞋子没事,让他们踩吧,不脏。”
  王向红摇头说:“不行,就要用木头碾子集体来碾,要不然就装入袋子里用棒槌砸,反正不能踩。”
  “咱外岛老百姓都喜欢自己踩,省事,这城里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人家问咱们虾米怎么做出来的,咱们怎么说?”
  “说自己踩出来的,人家恶心,是不是?说不是踩出来的,这叫糊弄人,这会亏心!”
  他坚定的说:“今年必须要集体晒、集体碾。”
  说话之间他随手抓了一把最早晒出来的红虾递给王忆,示意他尝一尝。
  现在还没有晒成海米,但已经可以吃了。
  新鲜红虾好东西,刚煮好晒干了,它们的虾皮就呈干燥近乎透明的样子了,拨开虾壳里面是虾肉,还没有晒出黄色了,泛着莹莹洁白就像玉雕的一样。
  王忆塞了一个进嘴里咀嚼。
  煮虾的时候锅里加了盐,吃在嘴里有咸滋味,但也有甜丝丝的滋味,这是好虾的特点。
  最大的特点还是鲜味。
  红虾是小虾,长不大,所以最适合晒虾米。
  正所谓浓缩的才是精华。
  红虾的鲜味要超过对虾、竹节虾乃至大龙虾——甚至可以说一句,大龙虾要跟小红虾比鲜味那真是碰瓷了。
  王向红看过一家后出门继续看另一家,继续叮嘱不准脚踩要注意卫生。
  他们一家家走过去,家家户户的院子往外冒热气、门口往外出鲜味,场面很热闹也很宏大。
  这种情况下,海风一吹肯定是满岛都是煮熟虾后的好滋味,这些味道洋洋洒洒占据了海岛每个角落。
  阳光照耀,进一步晒干烘培了红虾,让鲜味越来越浓郁。
  家家户户都有人在说笑,家里人自己说笑,出门去晒虾的时候跟左邻右舍也会驻足说笑两句。
  空气中弥漫的是收获的喜悦之情。
  这种晒虾的场景跟日后的工业化加工不一样。
  工业加工是捕捞了红虾甚至不会清洗,因为要保留上面的海腥味,这股海腥味能增加虾的鲜味。
  然而实际上海鲜的鲜味并不是腥味,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工业生产虾米是大锅煮熟海虾送入大型的烘焙机器里,几个小时就把虾给烘焙好了,再经过机器脱壳的工艺,出来的便是虾米。
  这样的海米跟传统晒制出来的海米相比确实会少一点鲜味和风味,但工业化集成发展是正路子,不管是海鲜还是什么肉,它们鲜美可口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老百姓得能吃的起!
  像是这年头外岛晒的虾米对渔家来说不值钱,但到了内地呢?那就很贵了。
  内地多少老百姓还舍不得买条咸海鱼来吃呢。
  王忆对国家的工业化进展感到骄傲,可是这事也有一些纷扰,饮食安全不好保证。
  现在渔民手工晒出来的虾米那就是好虾米,没有任何添加,机器生产过程中猫腻多,可以给虾米添加色素来保证颜色统一标准匀称,或者加上点食用香精来增加鲜味等等。
  提起机器来,他想起天涯三号船上那一套打井机,便跟王向红说了一声。
  王向红一听打井机来了,六亲不认的八爷步顿时变成了龙行虎步,甩开膀子就往码头上大踏步:
  “你说你,这事你不早说?机器得赶紧搬下来,海上那湿度多大?水汽多厉害?很容易生锈啊。”
  王忆失笑道:“哪有那么夸张?”
  船舱里不光有机器,还有一些商品。
  机器都被用油布包裹起来了,一些抽水机之类的散装机器好办,像是打井机还是很沉重很大的,两人搬不了。
  王忆当时能自己把它转移到船上是靠下面的自走轮,打开时空门在船上,推出来就行。
  这次从船舱往码头上搬机器,自走轮可没有用途了。
  王向红琢磨了一下子只能无奈的摇头。
  得等壮劳力们下工回来才能把它给一起捣鼓下来。
  船舱里有几个大箱子。
  里面是香烟。
  王忆拿出一包烟递给王向红,低声说:“这是白板烟,都是特供产品,我带回来准备给咱队里的爷们抽,你到时候让保密小组去挨家挨户说一声,这烟私下里抽就行了,别去跟外人嘚瑟。”
  王向红点点头,感兴趣的接过这包烟看了看。
  烟盒子几乎是白板,只有九个简单的字。
  上面五个:为人民服务。
  下面四个:内需特供。
  中间是个灿烂的大五星。
  逼格一下子起来了。
  然而这是王忆自己打印出来的纸壳子,然后用机器给重新包装起来的。
  王向红抽出一支烟点燃试了试,赞叹道:“很醇香呀,但是不够带劲,太柔了。”
  王忆无语。
  你这抽旱烟抽的太猛了。
  他用的这些烟是著名的鲁省白将军,这烟是出了名的带劲,一般也就是鲁省老烟枪消化。
  炊烟袅袅中,水雾越来越浓,丰收的氛围也越来越像样。
  其中大灶的烟囱里冒出来的烟雾尤其多,大锅上的笼屉正在蒸糖糕。
  于是等到下工了,王向红便在喇叭里广播起来:“各位社员请注意了,各位社员注意了啊。”
  “今天队里集体晒虾米,王老师说大家辛苦了,嗯,全体社员辛苦了,然后学校给大家准备了糖糕,还是老规矩,家家户户过来个人领糖糕。”
  “还有明天队里要去那个防空岛捕捞白虾,继续晒海米,嗯,大胆你们二组的壮劳力过去忙活这个事……”
  后面的正事没怎么传出去,因为听说王忆请吃糖糕,社员们顿时欢欣鼓舞的开始炸锅!
  今天吃个好的,糖糕。
  糖糕是外岛人家过年才舍得做的好东西,日子过的好的会蒸上一锅,但是除了刚出锅时候给孩子老人解解馋、过过瘾,家里的大人还吃不上呢。
  因为糖糕是过年走亲戚的礼物,一般不够用。
  广播结束,立马有社员来排队了。
  他们来了一看感叹道:“好娃他娘,你来领粮食是真积极,又是你第一。”
  黄小花笑道:“我不是积极,是顺路,我们服装队隔着近,出来我就撂蹄子过来了。”
  王忆对她说:“哎嫂子,你们最近加加班,我托人买了新棉花,回头队里给咱们社员家家户户做一床新被子吧?两口子一床、家里有青年的再给弄一床……”
  这消息一出来,震撼性还要超过吃糖糕!
  冬天被褥可是硬货,这是能保命的东西!
  社员们立马凑上来问:“王老师,真是新棉花?你真是有能力,还能买到这么些新棉花。”
  “嗨,其实不用这么花钱,过两天那个有弹棉花的过来,让他们给咱家里的老棉花弹一弹一样能用。”
  “对,咱不用睡新被褥,能弹了棉花也行,前两年家里光景不好,棉花一直没弹,今年日子好过了,我寻思着还要弹一弹棉花呢。”
  王忆说道:“棉花肯定要弹,但用不着花钱找人去弹棉花,我买棉花的时候得知人家工厂现在有弹棉花机器,于是就买了一台,到时候大家伙排上队,家家户户都给免费弹棉花,这个不要钱!”
  一听这话,氛围更加火热。
  还有弹棉花的机器?
  不用花钱也能弹棉花了?
  好,这下子真好!
  社员们交头接耳、称赞连连,他们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大集体生活了。
  只要舍得使力气去干活就行了,别的吃喝穿用队集体都给考虑到了,都给解决了。
  这是多好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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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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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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